是沈君言。
对方为什么会三更半夜到他房间里来?
顾宴疏愣怔片刻,却根本没有心思考答案。他甚至连蜡烛都顾不上点,直接上前跪倒,低声道:“弟子见过师尊。”
没有回应。
头顶上空一片寂静。
这是何意?
难道白天没跪够,晚上继续跪?
可以他对自己这个师尊的了解,但又觉得不大可能。沈君言对待座下弟子虽然严苛,却向来是罚过就算,很少旧事重提。
更别说大晚上追到他房间里来翻旧账。
顾宴疏满腹疑惑,不动声色的再次叫了一声:“师尊。”
这次沈君言终于大发慈悲的给了一点儿回应:“去了何处?”
顾宴疏微微抿唇。
须臾后,他尽量轻描淡写的道:“去与叶师弟和江师弟共饮了两杯。”
头顶上空又是良久的寂静。
虽然此处远没有雪地里冷,但顾宴疏隐隐感到一股凉意顺着地板沁入了膝盖。
“两杯?”不知过了多久,沈君言终于开了口。
他缓缓道:“宴疏,为师倒不知,原来你今日兴致如此之高。”
顾宴疏:“……”
明明语气是从所未有的温和,可不知道为什么,却莫名让顾宴疏心惊肉跳。
他觉得沈君言似乎生气了。
可又实在想不通对方究竟为何生气。
凌霄仙尊生性冷清,几乎从不过问自己徒弟的私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