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婉清在心里暗骂一句,但面上不显,这个蠢货,皇上这是夸她特别呢!聪明如宋临琰,一眼就瞧出他的猫儿不大高兴,摆摆手:“朕与你主子有话要说,你先退下。”白婉清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,离开了殿内。“过来。”宋临琰勾勾手指,眼里带着几分挑逗之意,看的棠瑾溪心下一紧。她缓缓走上前,手被一把拉住,拽入怀中,发出一声惊呼。“溪儿不高兴了?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,惹得她浑身一颤。……“嫔妾没有。”“是吗,怎的朕瞧着,溪儿不大高兴?”棠瑾溪垂着眼,低声说道:“皇上不是叫嫔妾来伺候笔墨吗?”“朕的溪儿……吃味了?”棠瑾溪顺势靠在他怀里,双手搭在他的脖颈处,眼波流转着媚态:“嫔妾没有,一个婢子,有何吃味?”“哦?溪儿真的这般想?朕还以为溪儿与那婢女主仆情深。”“那皇上呢?”“皇上不是也觉得婉清很特别?”她这副姿态,像极了傲娇的猫儿,明明奢求主人抚摸她,可嘴上却不说,叫人去猜。“一个蠢笨的婢子,不及溪儿半分,若不是溪儿的婢女,朕可不会饶恕她。”“今日她那番大逆不道的话,着实让朕吃惊。”“什么折子要分出……”未等说完,下一秒唇便被吻上。宋临琰只觉得唇一阵冰凉,一股软意钻入他的唇间,下意识抱紧了怀中女子,见她带着媚态动情的吻着。片刻,分离。“胆子愈发大了,这是乾清宫。”唇瓣由于用力有些充血,棠瑾溪缩在他怀中:“方才是皇上勾引嫔妾。”“?朕何时勾引你了?”“皇上对着嫔妾笑。”宋临琰闻言一怔,随即低笑出声,带着几分沙哑磁性,震得棠瑾溪耳尖发烫。“朕日日都笑,怎的今日就成勾引了?”他手指绕着她垂落的一缕青丝,漫不经心的打着圈。棠瑾溪缩在他怀里:“皇上方才看嫔妾的眼神……不一样。”“哦?”宋临琰挑眉,“朕怎么不知道?”“皇上分明知道。”“方才皇上就是这样……”她学着宋临琰的样子微微眯起眼,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。“然后嫔妾就……”“就怎样?”棠瑾溪却不说了,把脸埋进他颈窝,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处,她感觉到宋临琰喉结滚动了一下。宋临琰托起她的下巴,“溪儿学得不像,朕分明是这样的。”他缓缓低头,在距离她唇瓣寸许的地方停住。棠瑾溪屏住呼吸,看见他瞳孔中自己小小的倒影,双颊绯红,眼含水光,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。“皇上……”她轻唤一声,声音软得不像话。宋临琰却没有吻下来,反而退了:“现在知道什么叫勾引了?”棠瑾溪眨了眨眼,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领,再次吻了上去。这次比方才更加大胆,她甚至轻轻咬了下他的下唇,惹得宋临琰倒吸一口冷气。“棠瑾溪!”分开时,宋临琰连名带姓的叫她,声音沙哑,“你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?昨日朕怎么没瞧出你胆子这般大?”棠瑾溪也是凡人,她深知皇上喜欢的绝不是什么温柔的解语花,而是山林小妖。正欲开口,外头突然传来何煜小心翼翼的通报声:“皇上,兵部李大人求见,说是西北军报……”宋临琰面色一沉,方才的笑意顿时消失无踪,眉头紧皱,带着几分不高兴。棠瑾溪识趣的从他怀中起身,整理好凌乱的衣衫:“嫔妾告退。”“今夜等朕……”“何煜,宣李爱卿进来。”白婉清搀扶着棠瑾溪,朝着听梨轩走去。“婉清,你入宫前是哪里人?”白婉清心里一慌,随即笑道:“回小主,我……奴婢从前是江南人士。”“哦?是吗?婉清对国家政事我瞧着很是了解。”“奴婢只是随口一说罢了。”棠瑾溪嗤笑一声,没再说话,白婉清空有小聪明,可手段不值一提。回到听梨轩,棠瑾溪坐在梳妆台前,任由白婉清为她卸下钗环。铜镜中,她清晰的看到白婉清的手指,修长白皙,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,没有半点劳作痕迹。棠瑾溪忽然开口:“婉清,你觉得西北战事如何?”白婉清手中的玉梳“啪”的掉在地上,慌忙跪下:“奴婢愚钝,怎敢妄议朝政!棠瑾溪弯腰拾起玉梳,递还给她:“随口一问罢了,起来吧。”白婉清接过梳子时,棠瑾溪分明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。怎么会这样,明明原书里写过,棠瑾溪空有美貌,头脑简单,那这身压迫感从何而来?与此同时,乾清宫内,宋临琰盯着手中的西北军报,眉头紧锁,李大人退下后,他忽然抬头问何煜:“方才那宫女,是棠宝林的贴身婢女?”何煜躬身道:“回皇上,正是内务府拨到听梨轩的宫女,名唤婉清。”“只是一个婢子,为何会说出那番话?初生牛犊不怕虎,连带折子怎么批,都要她告诉朕?”何煜连忙说道:“许是口无遮拦,不若奴才给她打发到辛者库?”“何煜,你说会不会是棠宝林叫她说的这番话?”何煜连忙摇头:“奴才瞧着,棠主子同那婢子关系并不亲近。”“去查查她的底细,何时入的宫。”“奴才明白。”何煜领命退下。夜深,听梨轩的窗子被敲响。声音不大,棠瑾溪起身推开窗子,一道黑影钻进了殿内。还未等棠瑾溪开口,腰肢就被揽过,宋临琰悄声在她耳畔说道:“溪儿真乖,这么晚了还等朕。”“登徒子!”宋临琰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棠瑾溪的腰肢,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:“朕的溪儿骂人都这般好听。”棠瑾溪身子微颤,却强自镇定的推开他:“皇上深夜擅闯嫔妾寝殿,不合规矩。”“规矩?”宋临琰低笑,指尖挑起她一缕青丝,“朕就是规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