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等顾辰烨反应，侍书官便“咳咳”两声，以作警示。
赵云珺挑眉耸了耸肩，又回到这读本上来：“犹不可弃也；言之而非，虽在王侯将相，未必可容……”
如果当初读中文系，今天穿越过来恐怕能轻松不少，李时欣边读边忍不住胡思乱想。
周老先生在晨读完毕后，准时到达，他一走进来，赵云珺便觉得他把外头的寒气都一并带入，众人不敢发出一丝声响。
行过礼后，周老先生走到他的专座上坐了下来，不说废话，直接开始授课。
赵云珺听了大约有二刻钟，好不容易靠晨读提起来的精神又慢慢萎了下去。
中学大学的课程尚且有课间休息，至少还有盼头，但这周老先生像是根本不用休息，口若悬河、滔滔不绝。
人的专注力是有限的，周老先生确实厉害，赵云珺看他的架势，讲上两个时辰不停歇也不是问题，但这对学生来说根本没效率。
赵云珺掐着自己手臂上的肉，以此提神，好不容易熬满了一个时辰，众人见只赵云珺小心翼翼举起右手。
“我……我要净手！”
周老先生收了声，抬眼瞪她，眼神充满戒备，仿佛又怀疑赵云珺在打着什么坏主意。
“真的真的，人有三急。”赵云珺急匆匆地抛下一句，起身就想往外书房外走，转念一想，不如把顾辰烨也救出去，尿遁是一个让先生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的借口。
“你，去不去？你今早不还说你肠胃不适吗？“赵云珺经过顾辰烨身边，飞快地跟他说了一句。
顾辰烨不明所以，两人对视了一眼，又同步转头瞄了瞄周老先生。
周老先生半眯着眼，半晌才摇了摇头，叹了口气，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句“一刻钟必须回来。”
赵云珺内心雀跃，拉上慢吞吞的顾辰烨就往外走。
她虽然动作粗鲁，但却很有分寸，牵顾辰烨的时候从来都是牵手腕部分，隔着衣物，从未轻易直接触碰他的皮肤。
顾辰烨好一会才反应过来，“我没……没有肚子……痛。”
赵云珺头也不回，“我知道。”
顾辰烨莫名其妙被迫去了趟茅房，出来时平安将已准备好的洗手水跟擦手手帕低了上去，那边赵云珺也是一样。
但赵云珺洗手后却没立即擦手干，她转了圈眼珠子，一脸坏笑爬上面颊，将手上残留的水轻轻甩到顾辰烨的脸上。
顾辰烨一个激灵，抬眼却见对面那赵云珺喜眉笑眼。
“怎么样，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精神多了？哈哈哈哈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