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?"张岁棠抓着少年的粗布领口。

    "我不知道,护法大人给我说分开走,我才没有跟上大家的马车。"少年的脸吓得如白纸。

    "然后大人告诉我,停在这儿,让我跑远点…一个时辰后再回来。"

    "人都说不知道,你就放了他吧。"张渡流一边安抚着张岁棠,一边扒掉了张岁棠的外套,严实的裹在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"像他这种人我见多了,表面上装着可怜一问三不知,背地里门清,他万知道……"说出去,他们二人都吃不了兜着走。

    "到了医院你带他一起进去不就行了?"张渡流舔了舔嘴唇,拉着身边黑衣人的衣角,除了他,在旁人眼中他身边的人,已经是张弧的模样。

    "张弧大人的手下,让大人,带他一起见见世面也好。"

    言下之意是医院里情况险恶,带进去死了,也是被鬼怪所害。

    "你进来帮我看看。"

    张渡流一勾手把他拉入了马车,张岁棠先是瞳孔一缩,此人的模样和张弧同样,只是眼球是全黑,如一个毫无光亮的洞窟。

    "他的眼睛就算用幻术也藏不住。"

    那双犹如深渊的眸子,就像是能吞没活物的洪流,久看后万事万物似是变得模糊不清,让人放弃思考深陷其中。

    "喂!"张渡流摇晃着张岁棠的肩膀,把昏昏沉沉的他摇醒,"他的眼睛有问题你别看太久。"

    张渡流摸着下巴指着影的眼睛问道:"你说该如何是好?"

    "他扮张弧,若是拿布蒙上岂不是掩耳盗铃?"

    "这不简单。"张岁棠掏出了一金框黑墨镜,他为了装上流社会人,就会穿个正装带着眼睛,圆圆的镜片戴脸上很是滑稽。与其说是富家少爷,不如说是村头神棍。

    给影戴上了墨镜后,倒真有几分神似街头老神棍。

    车的角落里还侧躺着一个人,全身都被黑布裹住了,脖子和手链都被绑上了铃铛,脸颊上的布还滴着没有凝固的腥臭液体。

    张渡流一摇手里的铜铃,那人就机械性的抬手,他嘴角微翘轻呼出一口气,这本是张弧用来控制影的铜铃,如今却用来控制他自己的尸体。

    他解了禁制,把影身上的子铃绑在了张弧身上,母铃他留着也没用,让张岁棠好好操控他师傅吧。

    他随手把铃铛扔给了张岁棠,他像是受宠若惊,赶忙接住了铃铛,圆滑的铃铛在他手中打了几个转,才被他稳住。

    "这个铃铛……很别致,你就给我了?"张岁棠把玩着,细细观察着铃铛上面精美的雕刻纹路。

    "留着也没用,再说了,他还是和你比较熟。"他用手指了指张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