期盼的看向自己亲爸,能搭上那么厉害的人物,爸的隐藏人脉比他想象的还要广。小舅子的事,就是爸一句话的事。温旺家蹙了蹙眉头,对于大儿子这么耽于儿女情长,很不满意,但他叹了口气:“我想法子吧。”他比儿子看的更清楚,什么借口不借口的,无非就是要钱,李素武的事,起于他的一封举报信。收到举报信,棉纺厂的领导不得不拿出一个态度来。但是李素武胆小,没有大批量的偷,再加上布这东西,卖出去以后很难说的清。查都无从查起,只有被捉贼拿赃的这一次,算是逮了个现行。说初犯也没毛病。教育一通,补上这匹布的钱,就可以放回去了。现在一直没被放回来,只有一个原因,被人压着。这么做的目的显而易见,李家有可图谋的地方,这个道理,温旺家不相信李家那老不死的想不通。无非就是不想出血,想让他们家出血罢了。温旺家垂下眼睑,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凶光。原本,对于李家的烂事,他不想掺和,可老大媳妇这一出一出又一出的,让他很是不快。还有自己最看重的儿子的态度,都令他不是那么舒畅,他倒是想要插上一脚了。而且李家那老货太精明了,有些事,得等到他离的远远的,才能做。温大哥却没想那么多,得了老头子的一句准话,他连日来的怨气逐渐消弭,爸心里还是有他的。“谢谢爸。”温旺家嗯了一声:“行了,你不就请了一个小时的假,这都快三个小时了,你去厨房看看,你媳妇饭做好了吗,做好了让她给你装俩窝窝头,你趁着午休时间,把时间补回来。”“我这就去。”跟亲爸恳谈一番后,他一反前几天的阴郁,整个人眼角眉梢都透露着意气风发四个字。门外的温二嫂,适时的推开门:“爸,我听说工会的人来家里欺负你了?”这是她在门外一心二用听到的,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好东西,应该确实是工会的人来过了。不过她可不认为公公能被欺负。进了门像是刚刚看到温大哥一般:“大哥,你也在啊?”她在外面听的云里雾里的,没听明白公公和老大在打什么哑谜,但有一点很确定。那就是公公倚重老大,而瞒着温南山那个大傻子。“嗯,我回来看看爸。”温大哥敷衍了一句,越过她出了门。他到灶屋里,找自家婆娘拿了两个饼子,看着左右无人,凑到温大嫂耳边说了一句:“素武的事成了。”温大嫂登时什么抱怨都没有了,惊喜异常:“真的?”“我还能骗你。”温大哥哼笑一声,见有人进来,恢复正常音量叮嘱道:“你在家里多照顾着点爸。”提起公公,温大嫂嘴角的笑容往下落了一些:“知道了。”温大哥没发现,告诉了自己媳妇这个好消息,他拿着饼子就走了,越是关键时刻,越要稳得住。他因为有了希望,干起活来格外的卖力。晚上车间里的工友们都去吃饭了,他还在车间里忙活,端的是兢兢业业的模样。后厨里。温南州因为近来表现沉稳可靠,而被提拔到窗口打饭,他一边听着车间工友们的八卦,一边给来打饭的工友们盛的满满当当的。“那温南意,惯会装模作样,这次又不知道表现给谁看!”“就显着他了,上回领导来视察也是。”“嗨,你跟他生什么气,他名声都臭大街了,不值当的。”“我就是看不惯他踩着咱们表现。”“....”温南州耳朵悄悄的竖了起来,往说话的几个人方向瞅了瞅,认出了几个人。这几个人跟老大跟的都是一个焊工师傅,岁数都比老大小,对于老大处处想要挣表现,出风头的行为,自然是看不惯的。但是温南州的关注点在老大竟然满血复活了?看来是定心丸吃到嘴里了。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定心丸。这个沈穗知道啊。晚上下班以后,街道上人少了,她就小声的说:“我怀疑,家属院里的针对吴主席的那则流言,其中有老头子的手笔,目的应该是把吴主席搞下台。”不得不说,老头子是有点子东西的。也足够豁得出去,能亲自把自己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的人,可没几个。“你说他图什么?”付出这么大的代价,要是不图可观的回报,沈穗是不信的。温南州想了一下:“明天我在后厨打听打听。”最起码要先知道工会的构成再下判断:“不过我猜测,老头子要么是被人收买的,要么就是投靠了吴主席的对头。”直觉告诉他,应该是后者。沈穗叹了口气:“老头子真难缠,这一出又一出的,就没消停过。”偏偏这年代,他们想要摆脱老头子都得细细的筹谋才行,不然一个不小心,就是名声尽毁,社会性死亡。就算是分了家出去,也得承担对死老头子的赡养义务,麻烦的很。在这个年代待的越久,她越是理解婆婆的选择,分家出去不代表没了麻烦,尤其是温南州还跟老头子和老大在一个厂里。到时候这两人该算计他们的还是得算计。既然如此,还不如不分家,吃老头子的喝老头子,再给老头子喂成高血压,然后气成脑血栓。这么一想想,她婆婆真的是很清醒的了。“等会我找机会把这消息跟妈说一说,互通有无一下子。”听婆婆的话,准没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