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一垮,我不可思议的恨甩双恶眼过去,正好对上博尔果惊惧恐慌着急打量儿我反应的眼眸。果不其然,抓住的只是个盯梢儿打外围的。

    紧抿了抿嘴,鼻孔儿里呼呼的喘着急气儿,一下下儿点头。~~~好啊,好啊!我说呢,这么大一张脸的正主儿,哪儿就那么容易出来露脸儿。再说了,博尔果怎么看都不像这种人,最多也就是个受累跑腿儿的主儿。没钱没势的,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手笔!!

    人吴三桂是冲冠一怒为红颜,可这挥金如土为红颜,奇思异想,为了几个女人能摆这么大谱儿,往浪潮里扔金叶子,风流倜傥,放浪不羁的也就只有咱家这位爷了!

    方才劝人抓人我倒是眼疾手快,好歹没让他们夫妻人前闹笑话儿,可如今自己就没那么幸运了,几只手一起往外伸都没能抓住我。

    大跨几步,挑起那一揎都能嗅了一鼻子脂粉气的绸缎帘儿,进仓儿我就笑着朗声打趣:

    “我说是什么‘极重要的公事儿’呢?!呵呵呵~~原来,这官场儿上的事儿如今都得摆到风月场上来谈了呀!!~~~王爷您这是同哪位王爷贝勒,哪位大臣名士,谈什么要紧事儿呢?啊?!呵呵呵~~~”定眼一看,呵,果然是高朋满座,金玉满堂,看着怎么都鲜亮儿,其实~~~都TMD一幅的道貌岸然。

    呼啦一下儿,明眼儿心亮的,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成了一根根的筷子,僵直矗立。他们插那儿不觉得别扭,我看着却怎么着都别扭。

    笑得更明媚了,耍着扇子稳稳的朝那边儿踱去。

    “嚯,诸位,高乐儿呢?!一身男装,实在不便给诸位‘爷’请安了。呵呵呵~~这漫漫长夜的还是你们会找地方消遣,能找乐子松快!啊?!~~~嘶~~~12哥也在呀!?~~~哟~~啧啧瞧瞧瞧瞧,这不是,范大人和其贝勒吗?!哎哟喂~~~这不仔细斟酌打量,我还真没能认出诸位来!呵呵呵~~~看来,这白天看得一清二楚的人,一到了晚上~~~还真就认不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15弟,我~我~~额我~我那个~~~我~~我府里~~~走了!”就这么语无伦次带着一脸尴尬,阿济格就要撒丫子闪人了!他英亲王,论亲,论贵都是这儿最大的,他都走了,那些个陪坐儿的自然也噤声垂头,想着怎么不显眼的越快逃离这是非地越好。

    哼!这个兄长,阿济格你可做得可真是好!!好事儿你没带着弟弟做几件,可每次一和女人有关的破事儿基本都有他一份儿~~

    多铎好美色,心性风流,他呢~~哼!既贪财又好色!真是坏到家了。

    “呵,十二哥这就走呀!?那就请十二哥替我给嫂子带声儿好吧!好些个日子没去给嫂子请安了,劳请十二哥帮我给嫂子带句话儿,就说~~~过些时候儿得了空,哲尔璟一定上门儿好好陪十二嫂聊聊家常儿。”呵,若说我是母豹子,那他家那位就是只母羚羊。

    人家可是位能人儿,吼的叫的怒的啸的都不用,人家用的呀都是妙法儿巧方儿。呵呵,那么聪明的一个女人,只稍微用点儿脑子就能把那位神经超大条的英亲王治得个服服帖帖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我很“无心”的随口一提他媳妇儿,阿济格脸色更难看了,恨不得把脑袋垂进裤腰儿里,着集忙慌的就往外走,尴尬急忙之下,差点儿还被舱门前几蹬小梯绊了个跟头。

    任其走了,我不屑的哼笑撇嘴,转头正好儿抓住一位。

    “唉!!这位大人我还真没见过。敢问您贵姓大名呀?!初次见面,就这么着不留名姓儿的匆匆离去,只怕是太失礼了吧?!”

    “微~~微臣~~~钱谦益!!微~~~微,微臣给福晋请安,福晋万福!!”钱谦益?!他有个小妾也是秦淮河上的名妓柳如是吧?!

    我说呢,不是“一家人”不进“一家门”。

    不容我受礼,眼见这厮跪地高撅着的屁股腚子上愣愣挨了多铎一脚。

    “滚!!就这点儿眼力劲儿还指望着在摄政王那儿谋要紧的差事!滚!”眼见一个大马趴后,他手脚并用四手四脚的哽踜着爬着出了舱儿。狼狈成这模样儿了,还不忘朝咱们磕头请罪道:

    “奴~~奴才该死!奴才该死!!奴才告退!告退!”

    “哼!就你也配自称奴才?!”我和多铎几乎是异口同声,就连脸上厌恶鄙视的表情亦是如出一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