瞒光鬼君的生辰宴,自是规格不小。
席间觥筹交错,祝词不断。
宴上亦有佳人载歌载舞,媚眼飞得满场皆是,配合鬼族特别的容貌,更是别具风情。在场男人无不被吸引了目光,更是豪言连篇。有前来相陪的女眷,则暗暗浮出了怒容,恐怕某些得意过头翘了尾巴的男人,回去要享受另一番光景。
玉润本不喜同人交往,勉强说了两句祝词后,便不再言语。她气质冷冰,声名远扬,在座之人又何尝不知?故而,也都颇有眼色地离了远点儿,不去触她霉头。
玉润自斟自酌也算清净。
偏偏她肩上蹲着只不肯离身的蠢狐狸。
偏偏还有从不远处一直望过来的隐忍而又试探的目光。
偏偏这生辰宴上歌舞升平。而她,最不喜歌舞。
生辰宴……
玉润捏着一个洁白的玉杯,唇边勾起了一抹淡漠的笑。
心情阴郁,久坐便更无趣,杯中美酒也就格外容易醉人。
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,玉润便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大不一样起来。都说雾里看花格外美一些,玉润便觉得此时她眼前蒙了一层舞。
那些她曾厌恶的热闹,她曾不喜的欢乐,她曾厌烦的歌舞,隔了这一层薄雾看去,竟也让她心生出几分欢畅来。
只是,那般热闹,终究与她无关。
愈发显得她形单影只,愈发,落寞。
唇角淡漠的笑又深了一分。
蹲在她肩头的小狐狸,歪着头看着她略显红晕的脸,一滴酒从她唇边滚落,不等她伸手拂去,小狐狸突然凑了过去,粉嫩的舌头快速地将那滴滑落的酒给卷到了口中。
砸了砸嘴巴,小狐狸眼睛亮亮地望着她的唇角。
玉润终于笑了出来。
她伸手摸了摸小狐狸细软的毛,将一盏残酒端到了小狐狸跟前,还特别欠揍地晃了晃,笑道“想喝?”
小狐狸忙不迭地点着头,眼睛晶亮。
玉润笑意更加浓了起来,醉意朦胧地叹道“还是一只贪酒的蠢狐狸啊。”
小狐狸也不知道听懂了玉润的话没,只是歪着头看了玉润一眼,便凑到杯子前作势要喝。